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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對著別人笑嘻嘻的,對著自己卻一副死樣子,不免氣悶。一甩馬鞭,不再管他,揚塵而去。

“我教你騎。”

方錦衣像是做下了決定,極是認真的看著邊側的人兒,雙目炯炯,擲地有聲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應該會有二更><最近太偷懶啦,必須督促自己。

這種趨勢,總覺得闖不過這一關啊趴地……

寫哥哥不如寫少年高興||||

☆、30第三關·商家

小杏瞧他認真模樣,不由咯咯一樂:“教便教了,我又沒說不允。擺出這樣的架勢來嚇唬誰呢。”

方錦衣可不敢接她的茬,經路途幾月的相處,他莫名發現自己竟說不過她了,更甚至大部分時間都由著她促狹取樂。

只不過,他心裏仿佛是歡悅的。

他提溜了一下她衣領,被她一瞪後才笑瞇瞇托起她的腰肢,吃了點豆腐,把她弄上了高頭駿馬。小灰打了個響鼻,耐不住動響刨了刨蹄子。

小杏抓住韁繩,見他的手將要覆過來,微驚:“等等。”

手裏空無一物,沒有手套之類的東西隔開皮膚接觸。她想了想,再一次“廢物利用”,把透白的披帛在手上纏了一圈。

方錦衣挑了挑眉,不曾多說,只禦馬跑了一段,待出了城門,方仔細教導她。婢仆則騎著下等馬遠遠擁簇跟在後頭,不敢打擾。

“腳放松,別夾太緊。”他踢了踢她腳跟。

踢的力氣不小,她怒目而視。

兩人雖沒完全貼上,依舊離的很近。近的她一回頭,鼻子險些砸到他低著的下顎。少女臉上起了淺淺的紅暈,又唰一下轉了回去。

飄帶束好的發尾一掃,疾如閃電,跟往他臉上扇了他一巴掌的效果沒差。

什麽旖旎什麽春思,統統都飛跑了。他咬牙:“穆、子、秀。”

她自是沒意識到自己給後面的人帶來了什麽災難,聽見他話裏的怒聲,還哼了哼:“你占著馬蹬,我穩不住身子,不夾緊就要摔下來了。”

他笑裏夾雜著一絲火氣:“我會讓你摔下來嗎,嗯?”

上頭兩人不老實,小灰憑動物本能也有些不安,似想要擺脫一般,加速跑了起來。讓小杏結結實實地往後一仰,摔進他懷裏。

因身體舊時的傷疤,記憶帶來的驚悸還在,她心快速跳了兩下,松了韁繩,反扯住他袖口。唇色漸白,慌張道:“不、不會。”

就好像將要淹死的人抓住了浮木。

方錦衣聽到她語氣裏傳遞出的害怕,當即讓小灰放慢了速度。再聯想到她害怕的事是因他造成的,不由心緒微亂,抿了抿唇,黑眸稍暗。

“穆子秀,你膽子給我放大一點。”他繃直了身子,目光灼然。

……

山谷幽深,不時有鳥鳴撲翅,流水涓涓,點綴一方幽靜。

一行人早在溪澗邊鋪了席子,設下食案,坐擁山水景色,開懷暢聊。

王安最先看見共乘一騎而來的兩人,手方執了青玉壺斟酒,忍俊不禁:“你們倆是哪裏打仗回來,弄的這般狼狽。”那瑩光的琥珀色頓時灑出了杯外,自有貌美清秀的婢女收拾幹凈。

距離雖隔的遠,因空谷清幽,語聲不大也能傳到兩人耳邊。

“噠噠”的馬蹄聲止,方錦衣先一步躍下,小心扶了小杏下馬,郎笑回他:“遇見劫匪了,過會少不得要蹭你們的吃食,可不能吝嗇。”

“這情形,哪裏是遇見劫匪,打野戰去了吧。”有年輕風流的擠眉弄眼。

“漫山的食物,你沒吃的,自去狩獵。休想打我們的主意!”有佯作慳吝的藏住食盒。

“不過是教她騎了一回馬,笨得緊。”

方錦衣見他們死纏爛打,輕飄飄的笑過便罷。那群人知道他們倆的舊事,也知道她學不好騎馬,隨意取笑了幾句,便沒再多說。

哪個女人聽見人說自己笨開心的起來,當然,情人間的耳語除外。小杏因學的艱難,這話一說像被戳中了事實,很有些跳腳,幹脆別過臉兒不看他。

她見許嘉嘉抽出鑲玉嵌寶的手鏡招呼她去,便對著鏡子拾掇了一下。

也不過是裙子多了幾個褶皺,發絲束不住,亂翹出幾縷。但這個時空的人很重視外貌,就是男人還要傅粉施朱,有個不妥當,一眼就瞧的出來。

期間,竟還收獲了不少目光。

這與方錦衣對她難以言喻的親昵有一定關系。以前縱然摟抱一下,喊兩句昵稱,也不過是玩笑。如今這樣護著的架勢,倒讓人新鮮。

更多的,卻還是她的悄然轉變。

像小豹子斂起了爪子,變成家養的小貓咪似的,軟綿綿的沒有攻擊力。但,也著實討喜。

話題慢慢轉變,一群少年人聚在一起,話題多離不開男男女女,而少年則比少女更直白無顧忌一些。

“回春坊的浮兒昨日跳的那一曲《春鶯囀》,舞姿柔曼,歌聲婉暢,讓人回味無窮啊。”作風流態的李家四郎似在瞇眼回味,唇角浮笑。

“你能瞧見?”王安壞笑揭底,“李中丞肯放你去了?”

李四郎沒惱,不過斟酒飲了一杯。細長的眼眸輕勾,悠然道:“兄長與我說的,不過,便是看不到,我也想的到。”

“你做白日……”

另有人想接話,卻被何萱的哼聲打斷,眾人默了一默。

王安不由笑:“你是愈發難伺候了,又是哪裏不順你的意?說來咱們聽聽。”

“哼,只消你們別在我們面前說這個就好了。”

“那該說什麽?”

“出來玩兒,說有什麽意思,咱們捉魚去呀。”何萱拔了根青草百無聊賴的劃來劃去,此刻提了建議便將草丟了,目光晶亮看著他。

王安這人最是面面俱到,原出來玩也不只是談天說地,因大家許久沒聚,先預熱著把生疏去了,方再開始活動。這會聽她提議,自不能無視她們的意願,笑著允了。

“捉魚會臟了衣裳,我不去。”仍有矜貴的女郎道是。

“幸而我另備了幹凈的衣裳來。”許嘉嘉壓壓鼻子,笑嘻嘻與她做了個鬼臉兒,“子秀,你去不去?”

一通騎術練完,小杏這會還餓著呢,小口吃著春卷,間隙回她道:“你先去吧。”

“嗳。”

先前不肯去的女郎斜睨了她們倆一眼,吩咐婢女:“把我的琴取來。”

這幫人玩起來本就不拘,大俗大雅,只圖自己高興。李四郎被何萱攪了話茬還不大高興,現下便留在岸邊,津津有味的聽起琴曲來。

方錦衣倒是饒有興致的挽起袖子,束上褲角跟著下了溪澗。

不過捉了一會兒,直起彎著的腰,拭了拭額角晶瑩的汗珠,不經意掃了眼岸邊,見小杏懶洋洋瞇了眼兒,歪在案上像是喝醉了酒,不由露出一口白牙,笑的燦爛。

斜刺裏伸出一根劈好的木叉打斷了他的視線,木叉上頭刺了尾魚,粼粼波光映在魚身上流動,把他看的一楞。

邊上少女的笑聲很是得意:“怎麽樣,厲害吧?”

“有一手。”方錦衣很是誠懇的誇了一句,在她兀自高興時上岸,解了褲腿上的系繩,走到小杏身邊。

他袖子雖然挽上了,仍不小心被水濺上,此刻拂在她臉頰邊上,涼浸浸的感覺讓她一個激靈,霧眼兒一眨,與他目光相對。

“別人玩的開心,你倒是睡的開心。”他見她壓在一側的粉頰暈紅,不覺手癢,趁沒人註意掐了掐。

陽光透進山谷,她吃飽喝暖被照的渾身懶洋洋的,便舒適享受的閉起了眼。誰想一個不註意就讓他得逞了去,杏眼睜得圓溜,卻仍有些蒙蒙的霧氣。

她捉住他使壞的手,反手一扭,哼唧:“方錦衣你這個混蛋。”

她手上沒多少勁兒,扭的不痛,倒是手背能明顯感覺到她小手軟乎乎地,如糯米糕子一般,讓他心旌搖曳。過了半晌才怔怔地回:“嗯。”

“……”小杏古怪的看他一眼,見人過來,便佯作無事的松開了。

“穆子秀,出來玩一趟總坐在那兒有什麽趣,骨頭不動就生蟲了。”何萱見方錦衣上岸,便氣哼哼的把叉子丟給婢仆,跟上來找茬。

“我們來比賽捉魚如何?”

小杏經這幾回,多少感覺到對方的敵意。想了想,拈來食案上的春卷,很自然的遞到方錦衣嘴邊:“吃不吃?”餘光卻註意著何萱。

對方果然頭發直豎,暴跳如雷。

小杏心下有了計較。左手還遞著,右手支了下頷,笑悠悠的看著她:“捉魚多沒意思。”

何萱一來,不知有多少縷視線隨之飄過來看好戲,方錦衣倒不敢徑自咬了,只很是隨意的用手接過來吃。何萱氣順了一些。

“咦,那不是元曦嗎?”有人看見漂流而下的竹排,驚訝道。

“他怎麽來這了。”

何萱隨聲望了望,想起這人素日的風評,不由轉了眼珠,和小杏道:“既是要和平日不同,不如來打個賭,看誰能引起他的註意。只要能讓他望過來,就算贏,如何?”

小杏一聽,頓時想到這把戲和站在校門口吹口哨吸引女生沒差,再一對比竹排上那一襲青衣,飄渺欲仙的身影,不由大樂。

不過,這人不知是什麽來頭。

她看向方錦衣,眼裏求解的意味很濃。

“怪不得你不知道。是你去了曲陽城之後才來的,他們一家皆很古怪,沒有官職,也沒有別的營生,卻入了聖人的眼。皇室中人俱是以禮相待,客氣非常。因而官員皆不敢造次,就是他平白入了洞仙會的鑒定人員名單裏,都沒有多說什麽。”

“最重要的是,這人平常不喜搭理陌生人。”他思忖著徐徐道。

竹排上迎風而立的人氣質清冷,青袍翻飛間,閑人勿近的氣息遙遙傳遞而來。岸上因賭局聚攏了不少郎君女郎,他卻仿佛漠視一切,只眼不曾看向這邊。

小杏似乎能感覺的到,他與哥哥偽裝出的冷全然不同,他是真的不在意這邊的嬉笑目光。

“茜茜,琴。”何萱搶先吩咐。

吳茜茜知她今日不曾帶琴來,便從原先彈琴的女郎那裏奪來給她,渾不顧那女郎敢怒不敢言的目光。

何萱畢竟是將軍的女兒,一曲琴樂,撥奏出錚錚戰場的肅殺之氣,雖然小女兒家難以達到很高的境界,也算是無骨有形,讓人稱讚了。

但竹排上的青袍公子衣袂飄飄,不曾一望。

她又試了清歌而唱,曲歌和鳴,那人就像木頭似的紮根在竹排上,楞是半點側頭探尋的欲望都沒有。何萱氣的撿起石子往竹排上扔,多扔進了旁邊的水面,濺起無數“咚咚”的水花,那人經此騷擾,仍很穩的住氣,淡然而立。

偏偏在何萱因失敗著惱時,邊上傳來一陣清軟的笑聲,十足像在笑她的無用之功,她側眸看去,正是她嫉恨的穆子秀。

她登時惱怒不已,嗆聲:“有本事你來!”

話音剛落,卻見那少女輕軟的鉆進溪水裏,清透的水波蕩開,足以讓他們看見她輕盈的身姿,如一尾靈動的游魚,向竹排游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下一章希望可以寫到正經男主來打醬油【一臉認真】不是哥哥。

也不是竹排小公子(……)啦。

雨霏綾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:2013-06-02 06:41:56

雨霏綾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:2013-06-05 19:08:43

-333333333-霏霏最好啦!!!

☆、31第三關·商家

幸而夏天衣裳輕薄,入水不顯累贅,若不然,小杏逆水游去,增加阻礙不說,一個行動不便就要讓竹排上激射而來的石子打中。

她動作輕盈,竹排上的人似乎也只作警告,沒有用多大的力道。因此不過偏頭一躲,就躲了過去。然她因餘光瞥見的瑩白光線微頓,繼而手臂後揚,迅速的將那顆石子握入掌心。

湖面似撒了一把碎金子,蕩開粼粼的波光,清澈見底的湖水就此亂了顏色,反蟄人眼,難以捉摸到那名入水的少女現下正在何處。

岸上的方錦衣輕蹙眉尖,沒有出聲。

恰此時,竹排近處,少女漸漸浮出水面,動作悠然徐緩,不見水花,唯見其濕漉漉的烏發披肩,輕輕甩了甩。

小杏是在接觸到那人的目光時,方陡然發現自己理解上的錯誤。對方眼睛輕掃過來也不過剎那之間,卻猶如高山積雪,將人寸寸凍在原處,全身血液瞬間冷凝。

她從來不信一個眼神可以達到這種程度,但捉住竹排的手確實受他震攝般地僵住,半晌才顫了顫指尖。

而他目光中表達出的含義更是讓人升不起反抗之心。她突然從水中鉆出的舉止不止沒有驚住他,反從他眼中看到一些訊息,於他來說,她好像並不是人,而是一只螻蟻,一縷塵埃,根本不必入得眼。

這目光讓人想敬畏地下拜。

幸好是在水裏,小杏身子下沈時即刻發現自己想做一件多傻的事。因她出生於提倡人人平等的時空,神明,敬畏,這些詞在她心裏並沒有很深的印記。便及時修正了過來。

“郎君,打個商量可好?”

他不動,似乎並沒有聽進這話。

“你往岸上看一眼,只一眼便好,我就不打擾你如何?”她歪了歪腦袋,自說自話的道。

他依舊不動。

小杏捉住竹排的手往底部一溜,正是綁了線繩的地方。她原是打算半解系繩威脅它,但發現這一排竹子通碧玉翠不說,連繩子都格外難纏。想了想,便悄悄伸手捉住他腳踝,很不要臉的甜笑:“好不好?”

因她背對岸上,旁觀的人倒沒有看見她伸向前的手臂。

然而,如果是在地面上,她擔心古人練武,下盤根基穩,也不會這樣做。但在湖面,竹排起起伏伏,她用大力氣一拽,還是能讓他出糗倒黴的。

對方不知是因為她軟聲威脅的話,還是她扣在腳踝的手,終於狹眸垂下,長時間的與她對望。

一直到小杏覺得心裏忐忑,連笑容都快要變僵的時候,竟是幾不可見的點頭應了下來。

如完成任務般,往左邊岸上看了看。

從頭到尾,他都沒有依仗身手將腳挪開一步,逃離控制,仿若渾不在意。而自小杏在眾人的歡呼口哨聲中游回岸上之後,他不動如風的眉微微皺了起來。

仿佛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。

花沙在小姐上岸後忙不疊給她裹上披風,免得濕透的衣裳瀉了春光。何萱在原地惱的直跺腳,完全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會耍這種招數。

“你倒是豁得出去。”她揚脖不屑。

“夏日炎熱,我不過貪一回水裏的清涼罷了。”小杏俏皮的眨眨眼,讓方錦衣莫名噴笑。

何萱討了個沒趣兒,又見心上人百般護著人家,冷哼一聲,顧自上馬揚鞭,賭氣離去。她到底是何家高貴的女郎,哪裏能一回兩回巴巴往上湊。

至少今日是沒這心情了。

一行人不敢鬧的太晚,夕陽西下,便著下人收拾好東西,浩浩蕩蕩的回去了。

原是方錦衣送小杏回府,因方家下人驟然來報有急事,只得匆匆改了方向,與小杏道了歉,放她下馬步行回去。索性人已是在城中,路也不遠。

小杏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,而在那位名為元曦的人身上。他打下來的那顆想要阻擋她的石子,透著絲絲乳白色,與晶石的質感相近,顏色卻截然不同。

會不會……

她正陷入思緒,對周遭的景物以及動靜的感知力下降,陡然不防備,口鼻讓人一把捂住。她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,因時空排斥霎時身子一弱,就被拖進了小巷子裏。

不遠處是花沙低呼掙紮的聲音,背後卻是男人讓人作嘔的鼻息和怪笑聲。

“好個嬌美的小娘子……”

嬌美你妹啊!

粗糙帶著泥土臟汙的手掌讓小杏一陣陣反胃,而挾持她的人摸到腰間的動作更讓她心頭警鈴大作。但是因為該死的時空排斥反應,她連動動手都覺得困難!更遑論憑借自己的本事逃離。

她斜眼瞄見巷子裏的碎瓦罐,估摸著能不能把它弄到手砸破身後之人的腦袋。

“老實點!”那無賴壓根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,手裏的人一有動靜,他就立即手掌一摁,屏了她的氣息。直到她憋紅了臉才稍微松開。

哼聲調笑:“放心,把爺伺候舒服了,就放你走。”

“你可知我是誰!”小杏趁著手掌松開的那一道縫隙,竭力厲聲道。

“爺知道你是大戶人家的千金,怎麽,千金了不起?嘿,今兒爺還就要嘗一嘗千金小姐的滋味兒。”那無賴混不吝的說完這一句,就開始動真格,撕扯著小杏的衣裳。

“女郎……唔……女……”花沙極是恐懼的聲音,顫抖著傳來。

卻因自己沒有逃脫的本事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女郎受辱。她身後綁縛住她的人亦是咕嘟吞咽著口水,想著一會兒自己也能摸一摸那光滑滑的肌膚,心頭的火就控制不住地燒了起來。

******

“007呼叫大人。”

“怎麽了?”周末悠閑,男人一手端著水杯輕啜,一手在鍵盤上快速敲動,接通了聯線。

“情況是這樣的……”大大將自己負責的玩家當前的狀況匯報上去,繼而道,“BUG是公司疏漏所致,在暫時無法補救的情況下,我希望能在此事上幫助玩家,請求批準。”

小杏被拖進巷子裏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,它就被驚醒了。但是因為自己的形體有所限制,不能變成力大無窮的動物或者人類,無法幫助她。

只能請求控制室。

男人眼裏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,懶洋洋地叩了叩杯沿,笑起來:“OK,教由我處理。”

大大松了口氣:“感謝大人。”

此時的大大還不知道,所謂的教給他處理,並不是自己想的,讓大人的下屬介入時空,控制陌生人的身體行事。而是那位大人,因一時閑暇,準備親自上陣。

******

就在小杏絞盡腦汁掙脫身後的人,卻因衣裳漸漸披散開,即將露出裏頭桃粉的肚兜,恨的咬牙之時。身後的人悶哼一聲,手力全松,倒了下去。

緊接著,眼前一花,花沙那邊控制的人亦被一根套了布的棍子打了出去。

“女郎……”花沙見自家女郎腳下一軟,就要倒下去,連忙掙脫了束縛趕上前來。她面上早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,此時見女郎安好,胡亂用袖子擦了兩把,手忙腳亂的替她系著衣裳,“幸好女郎無事,幸好無事。”

小杏側過頭去,先入眼的卻是一面齒邊白布,上書了“賽半仙”的幡旗,那一看就是路邊算卦的騙子專用的。緊跟著是一張白面書生的臉,他黑眸微閃,見其看過來後與她溫吞一笑,拱手讓禮。

“女郎受驚,小生風雅頌。”

“……我還夏商周呢。”小杏聽這名字撲哧一笑,打量了他一回,方咕噥道。

這人方才的眼神,和現在的表情總讓她覺得不相稱。

有一種怪異的感覺。

“三代夏商周,四詩風雅頌,妙對,妙對。”哪知那書生拊掌郎聲,竟是讚嘆道。然他手一放,那幡旗便擦著小杏的頭發絲兒倒了下去,他不由尷尬一笑。

一時間,方才的掙紮恐懼消散開來,小杏樂得捂著肚子。

“女郎可是哪裏……”不適?

那書生還要再呆,後頭算卦的先生翹了一把白胡子,吹胡子瞪眼的趕過來,氣喘籲籲:“嗳,你!把我的幡旗還回來!虧你還是個讀書人,怎麽回事兒,無緣無故搶人東西,聖賢書上是這麽教的嗎,小心我……”

他話沒說完,見巷子裏躺了兩具似是屍體的人,戛然一止,胡子抖了兩抖,搶過地上的幡旗就跑。

“祖師爺保佑,今日蔔卦心神不寧,果是出門遇禍,祖師爺保佑……”

小杏困惑的歪了歪頭,又有些警惕。

那好笑的道長不說他,眼前這書生讓人生疑。聽那道長的意思,這書生好像是知道她有難,尋了趁手的“武器”就趕了過來。但如果早就知道,要找工具對付這兩個流氓斷不會跑到遠處去找,但看道長趕過來的模樣,分明喘的厲害,說明路並不近。

他連一個幡旗都能拿來使,就不能在近處隨意找一件來用?

還有這兩個地痞無賴,她都表明自己不是尋常可欺的人家,他們不肯收手不說,更是表明了就是找的她。其中顯然有鬼。

“不知女郎準備如何處置這二人?”那書生問。

小杏眼神閃了閃,笑問:“我觀郎君力氣不小,我一個小女子出門在外行動不便,不如郎君替我將他們送到衙門?”

“自然,自然。小生讀書時亦勤有鍛煉,因而沒落下力氣。既是女郎要求幫忙,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他笑容依舊疏朗,全身散發著純良的氣息。

小杏稍稍放下了心,這仨應該不是一夥的。

而且這人呆萌的樣子,還真讓人起不了戒心。她抿嘴兒甜絲絲的笑:“那就麻煩郎君了。”彎膝一禮,拾掇了一回衣裳發絲,給花沙丟了眼色,領頭出了巷子。

她不能自己把人弄到府裏去審問,即便這個時代氛圍寬松,亦於名節有礙。若去叫人幫忙,花沙或者她又制不住兩個男人。

待書生把人押到了衙門,那兩人也就跑不了了。她再與哥哥分說,讓他出面詢問。

至於這書生,她又不準備在這個時空長駐,等攻略成功自是瀟灑走人。無論陰謀陽謀,他再古怪奇異,都與她無關了。

她沒有看見,等她走出巷子口,那書生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全身的氣息驟然一變,黑眸閃爍,猶如黑曜石一般流光溢彩。

他倚在墻上,掃了眼地上已經醒來正在哀嚎呼痛的兩人,懶洋洋的抓了抓頭發。

“還真是麻煩。”

☆、32第三關·商家

幸而夏天衣裳輕薄,入水不顯累贅,若不然,小杏逆水游去,增加阻礙不說,一個行動不便就要讓竹排上激射而來的石子打中。

她動作輕盈,竹排上的人似乎也只作警告,沒有用多大的力道。因此不過偏頭一躲,就躲了過去。然她因餘光瞥見的瑩白光線微頓,繼而手臂後揚,迅速的將那顆石子握入掌心。

湖面似撒了一把碎金子,蕩開粼粼的波光,清澈見底的湖水就此亂了顏色,反蟄人眼,難以捉摸到那名入水的少女現下正在何處。

岸上的方錦衣輕蹙眉尖,沒有出聲。

恰此時,竹排近處,少女漸漸浮出水面,動作悠然徐緩,不見水花,唯見其濕漉漉的烏發披肩,輕輕甩了甩。

小杏是在接觸到那人的目光時,方陡然發現自己理解上的錯誤。對方眼睛輕掃過來也不過剎那之間,卻猶如高山積雪,將人寸寸凍在原處,全身血液瞬間冷凝。

她從來不信一個眼神可以達到這種程度,但捉住竹排的手確實受他震攝般地僵住,半晌才顫了顫指尖。

而他目光中表達出的含義更是讓人升不起反抗之心。她突然從水中鉆出的舉止不止沒有驚住他,反從他眼中看到一些訊息,於他來說,她好像並不是人,而是一只螻蟻,一縷塵埃,根本不必入得眼。

這目光讓人想敬畏地下拜。

幸好是在水裏,小杏身子下沈時即刻發現自己想做一件多傻的事。因她出生於提倡人人平等的時空,神明,敬畏,這些詞在她心裏並沒有很深的印記。便及時修正了過來。

“郎君,打個商量可好?”

他不動,似乎並沒有聽進這話。

“你往岸上看一眼,只一眼便好,我就不打擾你如何?”她歪了歪腦袋,自說自話的道。

他依舊不動。

小杏捉住竹排的手往底部一溜,正是綁了線繩的地方。她原是打算半解系繩威脅它,但發現這一排竹子通碧玉翠不說,連繩子都格外難纏。想了想,便悄悄伸手捉住他腳踝,很不要臉的甜笑:“好不好?”

因她背對岸上,旁觀的人倒沒有看見她伸向前的手臂。

然而,如果是在地面上,她擔心古人練武,下盤根基穩,也不會這樣做。但在湖面,竹排起起伏伏,她用大力氣一拽,還是能讓他出糗倒黴的。

對方不知是因為她軟聲威脅的話,還是她扣在腳踝的手,終於狹眸垂下,長時間的與她對望。

一直到小杏覺得心裏忐忑,連笑容都快要變僵的時候,竟是幾不可見的點頭應了下來。

如完成任務般,往左邊岸上看了看。

從頭到尾,他都沒有依仗身手將腳挪開一步,逃離控制,仿若渾不在意。而自小杏在眾人的歡呼口哨聲中游回岸上之後,他不動如風的眉微微皺了起來。

仿佛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。

花沙在小姐上岸後忙不疊給她裹上披風,免得濕透的衣裳瀉了春光。何萱在原地惱的直跺腳,完全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會耍這種招數。

“你倒是豁得出去。”她揚脖不屑。

“夏日炎熱,我不過貪一回水裏的清涼罷了。”小杏俏皮的眨眨眼,讓方錦衣莫名噴笑。

何萱討了個沒趣兒,又見心上人百般護著人家,冷哼一聲,顧自上馬揚鞭,賭氣離去。她到底是何家高貴的女郎,哪裏能一回兩回巴巴往上湊。

至少今日是沒這心情了。

一行人不敢鬧的太晚,夕陽西下,便著下人收拾好東西,浩浩蕩蕩的回去了。

原是方錦衣送小杏回府,因方家下人驟然來報有急事,只得匆匆改了方向,與小杏道了歉,放她下馬步行回去。索性人已是在城中,路也不遠。

小杏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,而在那位名為元曦的人身上。他打下來的那顆想要阻擋她的石子,透著絲絲乳白色,與晶石的質感相近,顏色卻截然不同。

會不會……

她正陷入思緒,對周遭的景物以及動靜的感知力下降,陡然不防備,口鼻讓人一把捂住。她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,因時空排斥霎時身子一弱,就被拖進了小巷子裏。

不遠處是花沙低呼掙紮的聲音,背後卻是男人讓人作嘔的鼻息和怪笑聲。

“好個嬌美的小娘子……”

嬌美你妹啊!

粗糙帶著泥土臟汙的手掌讓小杏一陣陣反胃,而挾持她的人摸到腰間的動作更讓她心頭警鈴大作。但是因為該死的時空排斥反應,她連動動手都覺得困難!更遑論憑借自己的本事逃離。

她斜眼瞄見巷子裏的碎瓦罐,估摸著能不能把它弄到手砸破身後之人的腦袋。

“老實點!”那無賴壓根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,手裏的人一有動靜,他就立即手掌一摁,屏了她的氣息。直到她憋紅了臉才稍微松開。

哼聲調笑:“放心,把爺伺候舒服了,就放你走。”

“你可知我是誰!”小杏趁著手掌松開的那一道縫隙,竭力厲聲道。

“爺知道你是大戶人家的千金,怎麽,千金了不起?嘿,今兒爺還就要嘗一嘗千金小姐的滋味兒。”那無賴混不吝的說完這一句,就開始動真格,撕扯著小杏的衣裳。

“女郎……唔……女……”花沙極是恐懼的聲音,顫抖著傳來。

卻因自己沒有逃脫的本事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女郎受辱。她身後綁縛住她的人亦是咕嘟吞咽著口水,想著一會兒自己也能摸一摸那光滑滑的肌膚,心頭的火就控制不住地燒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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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007呼叫大人。”

“怎麽了?”周末悠閑,男人一手端著水杯輕啜,一手在鍵盤上快速敲動,接通了聯線。

“情況是這樣的……”大大將自己負責的玩家當前的狀況匯報上去,繼而道,“BUG是公司疏漏所致,在暫時無法補救的情況下,我希望能在此事上幫助玩家,請求批準。”

小杏被拖進巷子裏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,它就被驚醒了。但是因為自己的形體有所限制,不能變成力大無窮的動物或者人類,無法幫助她。

只能請求控制室。

男人眼裏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,懶洋洋地叩了叩杯沿,笑起來:“OK,教由我處理。”

大大松了口氣:“感謝大人。”

此時的大大還不知道,所謂的教給他處理,並不是自己想的,讓大人的下屬介入時空,控制陌生人的身體行事。而是那位大人,因一時閑暇,準備親自上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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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小杏絞盡腦汁掙脫身後的人,卻因衣裳漸漸披散開,即將露出裏頭桃粉的肚兜,恨的咬牙之時。身後的人悶哼一聲,手力全松,倒了下去。

緊接著,眼前一花,花沙那邊控制的人亦被一根套了布的棍子打了出去。

“女郎……”花沙見自家女郎腳下一軟,就要倒下去,連忙掙脫了束縛趕上前來。她面上早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,此時見女郎安好,胡亂用袖子擦了兩把,手忙腳亂的替她系著衣裳,“幸好女郎無事,幸好無事。”

小杏側過頭去,先入眼的卻是一面齒邊白布,上書了“賽半仙”的幡旗,那一看就是路邊算卦的騙子專用的。緊跟著是一張白面書生的臉,他黑眸微閃,見其看過來後與她溫吞一笑,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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